忧郁的辛德利亚政务官

运去英雄不自由

第六十七回 推定小试嗣子始随西狩 顾念大局少皇遂定东出

上回说到姜维手下捎来喜报,却说刘禅得了皇女,正待将消息发往洛阳。其时宫中并无妃嫔有孕,司马懿心间疑惑,便据数月来各处事迹略一琢磨,已大抵知道始末,只仍做个不明就里的样儿,与姜维笑道:“陛下身边进御者既少,更未听过谁个因之有妊娠之象的,如何忽言有公主降世?”

姜维颇觉好笑,且扶了他一路进到里厅,低声说:“仲达莫装糊涂,咱们处了这许多时候,岂不知你智略几多?何必另行遮掩!”司马懿见瞒他不得,暗道:“这小儿嘴上倒利索。”因说道:“懿但避旁人耳目而已,既与将军独处,却是万万不敢相欺的。——敢问陛下得的可是孙仲谋的公主?”

姜维便将手一合,笑道:“总是不出仲达所料的。怎生看来是他孙昭仪的喜事?”司马懿道:“这也不难,孙氏先居于宫外孙府,数月前忽然称疾入宫,至今未归,料天下哪有就近御前养病之理?其必羞于怀妊,不得告于人前;推及日月,也当系那时候始有胎息之兆。”又道:“不知皇女得了甚么名字,可有封号?”

姜维因说:“元逊方伴在陛下身边,并公琰几个皆在,只我一人得出。时下皇女虽降,陛下以为长子尚未册拜,意在小公主出了月,他兄妹两个一道受封。”司马懿闻言,只点头不语,因细忖道:“刘璿名为长子,盖因他生母不详,若要立为储君,总差些意思。小皇帝春秋正盛,尚待将来嫡子,又不忍苛待大儿,这才耽搁了他封爵。”

一面却又想到那曹叡遭际,心道:“刘氏长子虽云无母,奈何元仲以母氏得罪不得为嗣?魏宫既待正嫡,又何必使一临近及冠之子托与皇后母养?况其在平原王府之外,尚居摄东宫,更置高堂隆诸贤以为王傅,凡掾属配置,一如太子形制。此必曹子桓权衡时弊之举,不得已择长而立,非汉家小皇帝处处为大儿着虑。同是不即以长子为嗣,人情爱憎,可以想见。”

又想到曹叡在人前素来恭谨,每有深谋辄归于曹丕,必不掠美,终得其父信任,不由暗赞其心计。思及此处,遂与姜维说道:“虽时下公主并无封号,陛下为安孙氏之心,必早拟好汤沐之地,只待诏书册拜罢了。将军若不信,可即刻向陛下探探口风。”

姜维便说:“不妨请仲达一猜,陛下当选何处为公主食邑?”司马懿因与他一揖,闭了眸子,心中且念着先前幻境里那条小龙,伸手在地上画个圈儿,再向东南角一指,道:“丹阳。陛下应以丹阳郡封赐爱女。”

姜维点点头,又道:“自孝哀限令公主封地后,前朝公主俱以县封,取其占地不得过百之意;今陛下丕承祖制,何至以郡为封?”司马懿笑道:“丹阳乃孙氏故地,吴会建业所在,非以此加封,不足以平孙氏西来旧人。若选在丹阳别处,以县为其封号,犹嫌器狭;如因建业,又岂有择南都就封的道理?况懿从前便与将军说过,陛下常有安抚孙氏之心,既不能纵他回江东为王为公,便虚尊其位,遥拜吴侯可矣;今孙仲谋不意得女,更连此等顾虑亦可省去,只加小公主厚封,自当异于寻常皇女。”

他既说到那日将军署一会,姜维犹记得自己误用药酒,险些不能把持,不由得耳根微热,遂与那司马懿拜别,且说:“仲达好生思量,待我再去陛下处听他旨意。”司马懿一笑,起身将姜维送至门外。

他所料果真不错。那头刘禅方得了音信,也顾不得旁的,连路去往孙权歇处,甫进门便与孙峻几个撞作一处。那孙峻忙整衣欲拜,给刘禅一把扶住,笑道:“今日大喜,卿也不必羁于俗礼!”便由那孙峻领着去看孙氏父女。

其时孙权药性未退,尚卧在里间昏睡,刘禅因吩咐不可叨扰,又严令惩处喧哗之人;再起身时,见樊阿伴在左右,忙压低了声儿接连催促,只问着那大虎所在。

樊阿乃道:“陛下毋躁,皇女由阿保食毕乳养,已睡熟了。”刘禅遂摆手道:“那便不必传唤了,莫惊动了她。”又说:“朕那大虎儿若哭闹起来,怕仲谋也经不住要吵醒的。”因携了樊阿并孙峻往别间细问。

孙峻犹恨着先前那侍者无礼,逢此时机,正可往刘禅跟前告状,乃将其人如何打搅孙权详叙一遍,又说及他冲撞刘璿车马一事。不想刘禅听罢怒道:“阿璿真个私驾出游?是儿年纪轻轻便悖逆至此,置我汉家颜面何存?”唬得孙峻忙不迭的拜谢,连为刘璿美饰,刘禅因又说:“璿儿自幼随马参军习典章文辞,今又得阮嗣宗教养,岂料他不修政令,整日以极尽声娱为乐,非卿检举,朕竟不知也!”他生性贪玩,是以反而对刘璿管教甚严,只不欲令其误事,有步自己后尘。

孙峻不知此节,只道刘禅于人前刻意矫情,因说:“殿下年方七岁,生性好玩,许是人之常情;便卑下如仆,亦是巴望着每日能出去走走的。”他越劝,刘禅便越发恼怒,抬手欲向一旁几案斫去,又恐惊醒幼女,只悬在空中片刻,终于拍向腿间:“罢了!朕未及早指他庶子以匡正,原是我的失策。”

樊阿瞧着势头不好,遂岔开话头,道:“皇女方当降世,仆观其眉目,见五官挺秀,天庭饱满,合大贵之象。陛下不急,可留此间用膳,待皇女清醒后,再行逗抚。”一面陈说孙权经药膏断续伤处,业已无恙,直教刘禅转怒为喜,乃道:“卿是个知事的!”又向孙峻说:“阿璿更有甚么劣迹,可一并报与朕,不必为他遮饰!”

孙峻经了方才波折,哪里还敢接话?只低了头立在一旁道:“仆不过听从昭仪调遣,与殿下素无过节,又哪里知道他的行踪?”刘禅料他畏葸,也不多为难,却转去与身旁一名随侍的青年道:“皇长子出入无度,依绍先之见,当如何处之?”

那青年却是梓潼太守霍峻之子,名叫霍弋,刘禅为太子时曾拜为舍人,如今迁作谒者,只跟在刘禅身侧掌事。旧时太后继子诸葛乔尚在,这霍弋因与他同游营中,置备军事,其见信如此,小辈当中无人能及。这会刘禅问起,霍弋因说:“殿下幼随参军习典,凡起居用度,皆不与宗室相同。陛下若目殿下为藩王之属,只需得即刻赐其封土,并遣诸王傅文学以正名;若更有远虑,则不急一时之封爵,可先着一二闲员相伴左右,以为规整。”

这话却是试探刘禅有无立嗣之意。刘禅略作思量,心下已有了计较,遂不忙答话,先令汤官置办饮食,往来谈笑,再不提刘璿之事。不多时乳母来报公主已醒,那面孙峻正要起身,刘禅忙止住他道:“不可扰动,朕自去瞧大虎儿。”

一面着急站起,方行几步,又惮着大虎认生,因解了身上轻纱,只往霍弋手中一搁,便催促樊阿及乳母转去别室,且道:“尔等脚步可轻些,怕朕那大虎儿听见声音不同,便知朕来瞧她了。”孙峻等人但觉好笑,更顾不得掩口,只与刘禅连连点头。

那刘禅果真蹑手蹑脚的,离大虎房间尚还有数尺来远,便端出副小心谨慎的模样,更转头示意四下不可出声。他堂堂汉家天子,竟作此等举动,孙峻年幼,一个掌不住,歪在廊柱上嗤的一笑,把旁人唬得一个激灵,尽转了头去看他。

刘禅远远的望见大虎正窝在襁褓之内,却已无心再与孙峻计较,三两步蹭了去,只缓缓往儿箧边伸头探视。其时大虎酣睡已足,腹中奶水尚未化尽,身上颇是惬意,也不哭闹,只张着对黑漆的眸子望着刘禅,似是好奇其人来历。阿保连忙上前将大虎抱起,哄逗妥帖,便轻轻向刘禅怀中递去。

刘禅兀自犹豫,忽觉大虎入怀,一个恍神,险些失手,忙一把接稳,又上下轻拍,只恐不留意捏碎了。他虽早已为人父,奈何那刘璿身世颇多隐讳,值其出生之际,亦不得生父闻见,直养到三月有余,方启了刘禅知晓。是时既有雍闿及高定作乱,而太后以为国家初丧,乃闭关养民,更殖谷帛,都中遂无他事;而刘璿竟以此时出生,于国称喜,实则先帝三年丧期未除,是刘禅在谅暗中犹有妃嫔进御,算及时期,竟当坐胎于昭烈梓宫还于成都之际。时人暗以为弊,由是刘璿之名至今未定。

这当口刘禅怀抱大虎,只把先前诸多不快尽数忘去,似自己初得了孩儿一般,更不顾得刘璿。那阿保犹恐刘禅不谙慰儿之道,见那大虎并不做声,张了手将去刘禅眼前抓挠,因笑道:“这孩子恁的机灵,竟认得谁是阿父!”

刘禅更是喜欢,引在身边又逗弄些时候,方转去给乳母喂食。这边樊阿且说:“孙昭仪用了药,还待明日后醒来,眼下陛下是不必瞧他了。”

刘禅遂道:“朕自省得!也罢,先令仲谋与大虎暂在此处休养数日,待身上好了,或搬入宫中,或回返孙府,只凭他定夺便是。”他新得皇女,正喜不自胜的时候,便再有更多难处,也只依了孙权高兴。因吩咐底下起驾回鸾,待与宗正议定公主封号。

那诸葛恪逢迎上意,已有定策,偏卖个关子,不即刻与刘禅道出所想。刘禅乃道:“朕那阿璿真个不知收敛,方好了头几月,这就耐不住性儿,白日里竟驾车在城中驰骋;又闻之旁人,此子尚携有鞍马骑具,怕只待他大些了,便径顾着往外间游猎去!”

那姜维方将刘璿玩伴寄在名下,只因他事务极忙,更无暇照管钟会,平时仍由两个孩子处在一道,犹不及指点课业。这会子他听刘禅抱怨,便宽解道:“殿下尚幼,陛下岂多虑至此?射御并为六艺其二,此古礼也,不可与诗书偏废;《礼记》又云:‘桑弧蓬矢六,以射天地四方。’则丈夫射义,志在四方,由是可以观之。殿下既有此好,无如循序诱导,资以正道。况且……”他因与诸葛恪使个眼色,嘴角已不住上扬,“臣从前也与陛下有过北苑围猎之娱,倘殿下那时便在,少不得捎他同去的。”

他提起当日情状,刘禅少不得面上莞尔,且说:“若非伯约执意北上畋猎,朕岂能恰在那日救下曹子建;既不得子建,又何以知天下形势?其人遭际堪怜,又为旧魏宗室,朕今重用之,可收天下英才之心,相父在东都得知,只怕也怪不得朕了。”

姜维便道:“陛下息猎大半年,可有再试弓矢之心?怕孙仲谋不得已休养数月,也早耐不住想。方今北苑落成,正可携皇嗣行骑射之教,也全了余人念想。”刘禅先只一怔,继而大笑道:“伯约戏朕!岂朕常有此意?怕是卿久不知刀箭,正欲在人前一展身手罢。也不必再动那北边猎场,且拟个吉日,以国中新诞公主之名,一行人顺了湔水,只往汶山游猎祭祀。”

那汶山郡地在益州极西,正与阴平郡毗邻,沿途又多山系,平时人迹鲜至,至于草木繁盛,鸟兽时有出没。刘禅方云出猎,实则意在就近震慑北境氐人,又兼有勘定矿藏之想,故姜维虽以其先廖立流放此地,暗以为不妥,审其利弊,便不多辩驳,只吩咐诸葛诞等人备好西狩用具。

行程既定,又交由宗正论及册封之事,遂以皇女鲁班为丹阳公主,择建业以东两千户为食邑;皇子刘璿却因举止无行,暂不得封,只留待都中改过,又拨谒者仆射霍弋为其匡扶。消息传去时,司马懿尚卧在将军署庭中,也不讶异,只将头往臂弯一枕,暗道:“小皇帝欲考较其嗣,故出此策,犹是爱子则计以深远之意,往后更有多少变数,却无人能说清了。”

那头刘璿得命,遂连夜赶去刘禅宫中请罪,又言当日惟自己一人在车中,论罪当不及钟会。刘禅便说:“朕闻之孙府仆人,犹称卿与人高谈阔论,不曾有一时安静;若只得卿在,缘何不觉避让行人?”

刘璿道:“儿那日学了曹子建《七启》之篇,正拟以玄微子并镜机子对答之体,为陛下另进篇章,因构思得兴起了,扰及御人,方引那马撞上孙仆。事后儿省得过错,当即便登门与陆伯言道了不是,又恐陛下发怒,儿也便……也便瞒下了此事。”

他说话间且作个既悔且怯的样儿,叫刘禅一时罚他不得,只咬牙往他额上一戳,道:“便是潜心吟咏,苦求文思,也不当常日出游!朕听说卿为那大青马取了个名儿,却叫做‘伏霜’,倒还有几分文才,别不是那钟家孩儿教唆你的罢?”

刘璿忙道:“正是儿所拟,阿会却无有出力;且他已是大将军义子,凡出入起居,不应再随儿臣,惟儿受教于文学苑,尚需由他伴读。”他有意为钟会隐藏形迹,却是以其人在蜀中立足不稳,怕刘禅一有降罪,将来仕途便显艰难。

刘禅便道:“阿璿更莫相欺!朕岂不知道卿孩儿心性,凡寻常儿辈,谁没个同岁的一处玩的?只卿毕竟是汉室长子,当为天下表率,于游娱之戏便不能不多警醒些。”刘璿连忙应了,刘禅又说:“你怕朕怪那孩子唆使坏了你,故处处替他隐瞒,倒是个有义的;朕听闻他在东都颇得相父喜爱,必有其独到之处,此番西狩,便令他与你同去,路上也不至寂寞。”

刘璿大喜,犹长跪相谢,拜道:“儿定不负陛下意也。”刘禅见他恭敬模样,再不忍苛责,只道:“朕命霍绍先为卿庶子,往后阿璿行事立身,需得多听他规谏。”刘璿因点了头,又问及其妹状况;刘禅笑道:“阿虎方生数日,体质幼嫩,哪里能多见旁人!只她满月了,自有阿保带出来受百官祷贺,那时你再去瞧她不迟。”

他既提爱女,便忍不住又将起去看那孩儿;只是其先樊阿谏以气候燠热,每逢人探视,大虎辄受暑气,这才生生忍住,惟遣使多送些冰去而已。那面孙权却直睡到两日后方醒,正自饥饿,因唤孙峻等人取些肉糜来用;又觉下腹胀痛,恐是樊阿医术不济,忧色现于颜面。孙峻为宽其意,乃笑道:“昭仪方添了公主,如何不命人抱来瞧瞧?这便使唤仆婢要进水食,竟忘了自己再为人父之喜。”

孙权这才省起大虎业已出生,自己重任得卸,心头骤喜,便挣扎着要下榻更衣,更说:“不得已深居半岁,怕手上也生疏了,且取些弓箭与我来试!”不意动作过猛,正扯动伤处,嘶的一声弯下腰去,慌得一干人争将他扶回铺上,又连连叮嘱其不可妄动。孙权形容窘迫,犹自笑道:“此小伤而已,可犯得专与它留意?”

他尚在病养之中,仍不忘鞍马刀兵,孙峻几人虽觉好笑,又恐其牵动筋骨,遂只将大虎新近状况说与他听。孙权便摆手道:“早晚要看她的。眼下我卧榻静息,又无力照管那孩儿,若她哭闹起来,只嫌烦扰;无如出了月,待见小皇帝时,再一并瞧她去。”

旁人见状亦不好强求,便由得他去了;所幸大虎不乏乳养,刘禅初得皇女,又多加疼爱,庖厨汤官并专人仆婢,竟调去数十之众,凡衣食用具一律具备,孙权不加留意倒也无妨。

那孙权养了半日伤,拘得烦了,又唤来心腹道:“我闻小皇帝欲在八月迁都,今六月已半,却终不见他动静。月前我特意问起,他只推诿长女初生,或拟在年后再议,便不怕他相父在东边问起,责之以因嬖失序么?”

他见无人敢应,因往枕上斜斜一靠,续道:“料小皇帝也有为难之处,这才托了大虎的由头,总磨蹭着不愿东去。你等却道为何?那曹氏儿篡号僭位,孔明以其为不德,且有‘刑在子孙’之说。今既东出,曹氏父子当同去否?不当去否?论其宫中秩序,及在朝声望,概无留守之理;若拟其归返中原,纵之于洛邑旧土,必有集结旧人之隐患,一如他忌我之踏足吴地。凡此种种,皆不独以智力料,更有人事之忧,小皇帝迷糊些,倒也可以想见。”

这一席话正道出刘禅心中所虑。此时他犹奋笔疾书,却欲寄书洛阳以希太后指点。兹事甚密,也不召见外臣,但将个刘理传唤入宫,且道:“相父素日最怜便是奉孝,卿可在这笺书上附带一二音信,相父见了,也不至与我生气。”

刘理道:“阿兄既知相父好恶,焉能不知他心上顾虑?想本年之前,东京时有使者来问迁都事宜;新历甫发,年号改易,不久音讯乃绝。此不为相父于迎还阿兄一事上有所担忧,而至迟疑未决?”刘禅便安了几分心,更说道:“卿足不出户,竟连东都使者也留意了。”

刘理笑道:“也因我总在养病,便多了些心思,去推想常人所不到之事。阿兄可猜猜,相父作何为难?又作何不得与西京明文相告?”

刘禅便捉了他双手轻抚,且说:“洛阳是曹氏故都,宗庙所在,又有谯、许、邺星罗于外,凡经营近三十载,今迫于国破,举宗室而迁蜀地,不过暂作潜伏之姿。论中原州郡,俱有魏氏旧臣,其虽奉汉,到底怀观望之心,倘奸邪振臂,焉知无有从逆之举?曹氏羽翼固尽在西境,只其未有大过,不得强令留镇成都;又恐朕去后益州无人制肘,子桓名为托病,朕怕他未必无窥鼎之意哩!”因往身后一倚,叹道:“从前尚有喘息之机,越临近大期,便越发使人难以定夺。”

刘理已耐不住点头,道:“此为其一,但成都既为西京,朝廷必有重兵把持,便使曹氏随陛下返京,相父也定能着人严加镇守。依我所见,相父所以顾虑,还与那泰山羊氏有关。”刘禅心中一凛,不免想起先前刘协之事,因说道:“羊氏族子顶替汉帝身份,不久暴毙,相父可查出些眉头了?”

这却是刘禅刻意与刘理卖弄智略之由,那头刘理因整整衣襟,面上更泛起片红来。正是:

皇女得志,不问钟山归客;

王孙落寞,虚待洛水还珠。

到底羊氏有何预谋,东出之事作何收场,且看下次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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