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郁的辛德利亚政务官

运去英雄不自由

第二十回 北苑生波吴质暗中验药 丹阳惊變孙权借机献谋

却说曹丕与曹叡说及曹植事,惹得一身不快,欲再看会诗文便早些去歇了。这当头陈群却来报刘禅召见,曹丕奇道:“陛下方忙过了冬祭,又急着召我作何?”陈群道:“未必与冬祭有关,昭仪只去便好。陛下嘴上不说,心里却是在意昭仪的。”曹丕笑道:“再别说这个,陛下那边我自知道分寸。”一面整好行装,吩咐了曹叡几句,随传唤的内侍去了。

那头曹植正应了姜维之邀,过来早早候着,待要问曹丕到底封公封侯,或是暂作阶下囚,转而一想:“不如等二兄出来我再细细问他,也免了伯约为难,倒显得我揣度朝廷气量。”原来他到底孤身一人,只得刘禅遣来的打杂仆役若干,在都中并无交际,平日或在周边闲逛,或驻在屋内候着刘禅传旨,是以竟不知曹丕已被收入后宫封作昭仪。

那曹丕却也不知曹植等着他,只穿了寻常服侍来见。他自受了司马懿锦子,便着宫人把它做成蔽膝缀在下衣。蜀锦本就光华耀目,曹丕从前为抑下属助敌之资,故竭力贬损,便是拿到他面前也更懒看一眼;如今再见了这料子,也不得不拜服其做工细致,纹样瑰美,当为天下至彩。

他位在西北角,与刘禅寝宫毕竟距离不近,又刚下过雨,一路上水渍沾衣,到宫门口时,下摆已湿了一小半。那锦子本就吸水,粘在前头斑驳的一片,倒把个曹丕衬得富丽堂皇。他便这样走进去,正与刘禅对上,遂揖道:“臣妾丕恭请陛下安好。”

刘禅吃了他一吓,再看时,但见他碧玉簪头,锦绣加身,金丝作带,赤衿缀边,又着一件玄色外衣,说不出的仪貌风流,比之孙权豪迈开阔又是另一种风情,心里只暗道:“朕以前倒不察子桓如此好看。”遂将孙权拿出来再比拟一番,只觉得那孙氏作风嚣张,真似艳阳灼桃杏;子桓性情内敛,更如冷月浸芙蓉。此二人于姿容上皆各得其妙,由是令刘禅省起册立皇后事,一时竟有些抉择不下。

他自在这边愣神,里头姜维却先迎了过来,说道:“昭仪来得巧了,陛下这里方来了位远客,请与昭仪见个面。”这曹丕心思何等伶俐,此次受召本属莫名,他只看宫内屏退内卫,刘禅神色又不同往常,加之姜维提到远客,便知是曹植入了宫。他曹丕自是盘算过自家兄弟与他相见,却并不想在这般情态下会他,平白受他嗤笑。只是“臣妾”二字已说出口,姜维更以昭仪相称,曹植若隐在大堂之后,必然听得一清二楚,怕再难挽回。曹丕神色不变,嘴上只说:“不知道是甚么客人?让陛下也这样纳罕,却叫丕来看他?”

刘禅醒悟过来,望他一眼,笑道:“当是卿旧识了。”一面引了曹丕过去。他刘禅的寝宫为着早年尚俭故,打点得颇是简朴,房梁门户只草草髹饰,使日常用具一应齐全便可。日前曹丕服侍刘禅时,即诧异他以国君之尊居于如此陋室,与自己在洛阳的宫室不可同日而语,心下未免多生几丝感慨。这大堂之后连着小间书房,却给一色屏风隔开,往后是个形制甚小的花园,多走几步即是卧房。

姜维只奇怪原本自己叫曹植候在书房,此时更不见他出来。复往里行了十数步,又进了花园,终于在树下找着他,却是看着几片枯叶出神。曹植见姜维寻他,忙站起来行礼,笑道:“植只顾着游玩,看后院景致出了神,竟忘了将军嘱咐,还望多担待些。”刘禅走来将曹植扶起:“眼下光秃秃的,煞是败兴,待腊月里梅花开了,白的红的黄的,满满一大片,那才明艳呢。”他往曹植方才注视的地方看去,又说:“这也没什么好看的,不过是两片落叶,子建别是又起了诗兴罢?”说罢径去把叶片拾起,捏在手里揉了揉,更无异样,又放回地上。

曹植面上一笑,转过头,入目却是大块锦绣辉煌;再往上看,俊朗如故,英姿依然,只鬓边添了数丛白发,不是曹丕是谁?一时更是无话。

那面曹丕也怔了稍许,略略打量过曹植,便看向刘禅及姜维。他因曹植不在屋里等着,却在庭院出神,颇是意外,心下寻思:“他不在厅堂后边,适才我那冒失语想也是不曾听到了。”顿觉得宽慰,只听刘禅笑道:“子桓,还不快来见你兄弟?”

曹丕方回过神:“陛下恩典,赐我兄弟团聚,丕感激不尽。”刘禅道:“子桓何来的话儿,便是朕的两个兄弟,逢节日里还要受他们拜个信问个安,何况子建之前未知安危生死?”姜维见他俩尴尬,因笑说:“陛下只带他兄弟二人去书斋吃茶叙旧,咱们再回头说说迁都的事儿。”刘禅道:“该当如此。这便去罢。”一面携了曹丕与曹植的手,命守在一边的诸葛恪备好热汤。

那诸葛恪只低了头,免得被曹丕认了去,心里暗暗叫苦:“我道陛下要见谁,竟然是他,我给他送了几次药,又挨了他几顿呛,他能不认出我?”曹丕却和曹植相对无话,这会竟也注意不到他。诸葛恪自摸过去把碗勺分好,又飞快生好炭火,悄悄儿地退出去。

半饷,那曹植开口道:“二兄衣摆尽给雨水弄湿了,快将它烘干罢,免得着了凉,肺毒又要发了。”说罢起去把火盆往曹丕身边挪一挪。曹丕见他并无异色,愈发拿定他未听到姜维“昭仪”云云,遂说:“只边角沾湿,不碍事。”和他对视片刻,又说:“难为子建还挂念我这病。”

曹植苦笑道:“当时华元化为二兄诊治,叮嘱二兄切不可受寒并过虑,受寒则病情反复,过虑则病灶缠绵,终于成不愈之症。兄十数年来果然没有依元化所说好生休养罢?”

曹丕遂似笑非笑打望他说:“究竟是我养病,还是你子建养病?二十年前的事,记得这样清楚,比记你自己作的那些诗文还牢呢,——若不信,你且依次背与我听?”曹植叹道:“二兄总这么不自惜,从前你体魄健壮,尚可镇住它不多发作,现在也上了岁数,要再与从前一样,却也万万抵受不住。”他始终不问曹丕情况如何,曹丕也乐得不找难堪,一面应了,一面与曹植再寒暄几句。他两个一来二去,原也没说上甚么话,只把身体饮食多提了些,稍晚,那曹植道了声珍重,先辞了刘禅姜维,自回去歇了。

曹丕却怔了不少时候。他先不忙去辞斗维,只折转去了花园,朝曹植坐那块地端详许久。忽听得刘禅在身后说:“朕也乏了,今晚留伯约议事,子桓且由内侍引去歇了罢。”曹丕又是一番拜谢,这才离了去。

他还未进金华宫门,一头曹叡诸人已掌灯等在外面,见状忙把曹丕迎进屋。曹叡忙道:“陛下召父亲过去如何?”曹丕若有所思,只让他隔会再问。曹叡便喝令司马昭为曹丕更衣,因他动作慢了,又待要骂,那边吴质已将干净衣物揽过:“美人何苦的来,无端给昭仪添躁。”遂去解曹丕衣带,又去扯他蔽膝,忽“咦”的一声,躬下来道:“这是甚么?”

原来曹丕衣摆前的锦子方给打湿,又经火一烤,经络间热腾腾地胀开,内里微染墨色,竟显出里边一块薄薄的阴影。吴质凑去看时,却见上面依稀有些字迹,显是夹了东西来。曹丕即除下衣物,令吴质将蔽膝裁了,取出里面那物,薄如蝉翼,却是一副黄绢。

曹丕更觉奇怪,目光往曹叡、吴质、陈群、郑冲几人身上游走一道,接过那绢摊在几上,但见四寸有余,上头却是笔墨写成的若干小字,恰黏在湿透了的地方,直给浸得墨迹纵横,已是模糊得不成样子。曹丕皱起眉头,只辨认得“黄”“及”等几个字,却是不得要领。

他且拿去与曹叡等看了,正思索时,那司马昭因见围着热闹,蹑手蹑脚凑到曹丕身后。曹叡瞧见了,只喝道:“你不去伺候长使,更在这里作何?速速出去。”司马昭瞟一眼曹丕,一面退了,随口诌道:“倒跟个药单子似的。”

他这话倒点醒了吴质,拿了那单子细看,说道:“那蔽膝是司马懿给昭仪捎的料子做的,裁的时候并没看见里面有东西;或许是上头沾了雨,水迹并不匀称,加上受了热,把最外边的经纬一撑开,这才现出来。”

曹丕皱眉道:“原本便是他遣人送药带来的,其时季重也在,这仲达并没有留下甚么话。”吴质沉吟片刻,道:“这便是了,方才他儿子说这像个药石方子,我以为未必不是。之前他借昭仪养病来送药汤,只熬好浓浓的一碗,究竟是何药材昭仪也不知;若他却借故把方子夹在料子里……”他向曹丕郑重一拜,“敢请昭仪使我一验司马懿先头送来药品,如此便可证实。”

曹丕奇道:“仲达要将单子给我,何需费那么大周折?直叫宫人带来便是,却大不必藏起来等我自己发现。”曹叡点头道:“这次倘不是穿在父亲身上,又遇巧碰上水湿火烤,我们也看不到呢。”

吴质道:“想必不是这样。容我往坏处一猜——他掖藏药方,不是要叫昭仪看见,而是他心里毕竟愧疚,到底免不了不安罢。”曹丕遂说:“如何便愧疚了?他不应我传唤,却又将救命药送来;眼下我已不是天子,他自也非魏臣,经此往来,我同他便是互相不亏欠,——况且他该还的也都还我了,是我自己不想留着,我岂是心犹不足之人?”

吴质道:“昭仪仔细想想,当日那宫人送药时,还说了甚么话来着?”曹丕一寸一寸拈着那绢,说道:“他说——为谢我螃蟹宴上相助,这才送了锦子一匹,那都是是建安十三年时候的事了。事后季重也清点一番,发现虽说的是一匹,实则裁成许多小块叠在一起,每片皆不过二尺来宽,只可做补缀,制新衣却是不能。”曹叡忙说:“正是呢,我特听他说了,要缀在冬衣上,阴沉沉的天里有这么块亮色,显得好看。”

那吴质续道:“便是这个理,他故意做成小块料的,让昭仪只能拿去当补子,一有机会便能发现里面的蹊跷。若质说的不错,我想他给昭仪煎的药虽对昭仪病情有缓解作用,实则和医官所开药剂相冲,暗在昭仪体内伏下祸根,——否则,如何他却在昭仪正调养时悄悄送来汤药?他既祸害昭仪,按不住心里有愧,却把药方缝在料子里,假使时机巧合,便叫昭仪捡去看了,才知道他真正用心。”

曹丕打断他道:“我服了药后,身上好了许多,并没有别的甚么不适,季重这样揣测,未免疑人过重了罢?”吴质犹不甘心,只说:“现下昭仪方断了他药不到半月,自然体察不出什么来,可是一年以后,乃至三年五年的,昭仪能保证一直无恙否?”曹丕道:“我这病自己也省得,便是不吃那药,三五年后也未必不会出事,由此也算在他手上?”

他只一口咬定司马懿不会害自己,见吴质还要劝,摆手道:“季重也不需太多疑,这东西你且留下,容以后再说。”吴质也不忙接过去,片刻后起身离去,不多时,便把剩下的许多锦子都捧出来,抽出最上头那张,依样剖开,果然看见里头也缠着一张黄绢,只是上头并没有写字。吴质连裁数张,有的有绢,有的没有。曹丕遂道:“季重且放它去了,你再裁下去,我便没料子可用了。”吴质这才罢休,将东西都收了。

陈群见吴质竭尽心力为曹丕计划,不免动容,又怕他穷追不舍却徒劳无功,难免双方都尴尬,遂打岔道:“群听季重说起这药,却有一事不明,昭仪请教。”曹丕道:“长文说便是。”他既听陈群说话,却也免了叫吴质难过。

陈群遂道:“昭仪服用司马氏药后即轻便许多,而此药只送八次,八次过后却不能再服;可昭仪病未痊愈,要一鼓作气吃下去,兴许还能好快些,忽然停药,敢问是甚么道理?”曹丕笑道:“长文是糊涂了不成?他这药是引,给后头我吃那些药打个底罢了。既药效已到,何必再服?岂不添乱么?”

陈群颇是喜欢,说道:“昭仪知道这个道理,可还记得前次陛下召你我问话么?”曹丕道:“那是为旧魏九品中正事。”陈群点头,却听他道:“自董卓事起后,诸郡隔绝,地方不行于天子,而乡举里选亦废。先主公以群典掌吏事,始以大小中正由品第进各地贤才。当是时也,各中正就其所知,举年籍,附评论,由中正簿收录呈送群手下,例行黜陟。虽不比先前时候选举严格,品评人物也常有疏漏,或有中正谋私,致使有宵小得志,借滥竽以充数;但已是当时最上的策略,否则,仍沿用此前保举私人法?抑或发旧汉察举法用于天下离乱之时?——当是不能够的。在此之外,昭仪尚可以破格提拔,微末如邓艾者,亦能为昭仪所用;只中正品评为体,当时吏治便不至崩坏。”

曹丕便说:“我自是知道你一片苦心。”陈群笑道:“可今天下一统,再推行各郡便不适宜,且中正评语及于士宦,实是把考课铨叙也包揽手中,使官员徒奔赴名籍,不治实务;而升黜以人事不以成法,亦和太后治理手段不同,这便是陛下召咱们的道理。战时制度,为对症而已,恰如服药,病愈之后即不可再服。若相比附,某制之既行即为疗疾之药石,其身后考量则是每日之五谷,治世需以五谷维持,偶用医药,方可护国家周全,昭仪与群皆深知个中要害。如不出群所料,陛下于此道还需仗昭仪策划,由是观之,洛阳建制也离不得昭仪。”

他这一番话使曹丕登时明朗起来,笑道:“长文为我谋得好一手出路,可当是自根子上琢磨,卿且安心,我自是知道如何去做。”吴质心头方好些,说道:“据传孙氏那边近期也在筹谋,想是虑着东边诸事,欲以之暗制陛下,昭仪也要留个心眼,谨防他使坏。”曹丕道:“我当是知道的,现天已晚了,再有什么都留着明日再说罢。”他既这样说,吴质等人便服侍曹丕去安歇了,却把那黄绢贴身藏着,暗暗计较如何去司马懿处问个明白。

再说这边诸葛恪伺候完曹丕兄弟吃茶,本也无事可做,便立在门外等刘禅使唤。刘禅欲留姜维歇息,因命诸葛恪打整寝宫。诸葛恪边想着应对之法,远远的却听见外头急报,再凝神时,刘禅已与姜维去往大堂,言语间颇是讶异,诸葛恪打量着不妨悄悄去听,刘禅既是新得了他,想必也不会怪罪。他只待了稍时,却听那头姜维说:“庐江还是丹阳?鄱阳可还也有?此事有无报与丞相?”诸葛恪心里咯噔一下,又听他往下说去。

原来东南丹阳诸郡山越借着朝廷发兵北讨鲜卑,约从复起。这山越乃是江南时候山贼通称,因他多分布于吴越之地,故呼其山越。其时黄巾起事,乘机割据者众,多依山形隐匿,又与各地旺族乡里形成的宗部相勾结,此起彼伏,是以极难根除。先前孙权坐镇江东时,即征讨过诸郡流窜山贼,并与吴地名门通好,许以仕途重利,由此大行釜底抽薪之计,绝其后路,而东吴陆顾朱张诸姓由是壮大。

那山越众帅相互之间并无紧密关系,此次生事则由大帅费栈而起。这费栈本横行于丹阳,旧时曹操曾拜他为蕲春太守,以祸乱孙权。建安二十二年时候,陆逊为孙权计,亲讨丹阳、新都、会稽三郡山越,这费栈也在其中,因被陆逊设计击溃,向西逃窜,藏于山野,手下诸部尽为陆逊所俘。他虽形势窘迫,却得蕲春庐江等地山民庇护,不至穷途末路。后来孙权迁往成都,他所患消除,便暗中率新部回了丹阳,一直屯在远郊伺机而动;前不久传鲜卑作乱,太后下令讨平,他以为时候成熟,遂反于丹阳,连带庐江、新都、吴郡、会稽、鄱阳诸贼俱起,甚或远及建安庐陵二郡亦有山民响应。

刘禅在前面听着,眉头锁紧,诸葛恪只听他怒道:“这山贼真真可恶,隔着这许多年,其心犹自不死。”随后又说:“只鲜卑平定甚速,轲比能既去,纥豆陵宾更交与力微自行吞并,他东南诸贼却料不到相父已发魏延来制他。”诸葛恪早闻魏延其名,心下暗道:“这便是自许能吞曹操十万雄兵的魏文长了,倘以后得幸,也想会他一会。”再细听时,姜维却道:“丞相先已暗命文长南下,大张旗鼓修筑新野议事台。南人或只谓文长荣归故里,以为丞相大材小用,使我朝重将仅督匠作事,却未想丞相此举是为镇南准备也。今他费栈起事,正中我意,且请陛下安枕高卧以待文长立功。”

诸葛恪暗忖:“这山越有个弱处,若拿捏不住,便没那么容易剿灭。他只因地形便利,且极分散,一击未溃,即藏匿群山,而后又死灰复燃,无有尽也。”他只稍一出神,那边又多说了好些话,却是半句也没来得及听清。再凝神时,只听得刘禅隐约提到孙权,诸葛恪心下一沉,伏在屏风旁做不得声。忽而脚步声响,诸葛恪忙向外让出,佯作清扫,刘禅遂命他先与寝宫里其余宫人一处歇了。

话说刘禅之意确是去问孙权建议。他自不惮魏延状况,却是好奇孙权是否能与魏延不谋而合。那孙权正因与陆逊郑泉等人数次长谈,欲一展才力,今刘禅亲自来问,又哪里肯放过?忙迎了刘禅进来,向他细说了自己如何平定诸越,又列举大小头领三十余人,各陈其强弱要害。孙权道:“先头伯言讨贼,贼众他寡,他便不急出击,只益施牙幢,分张鼓角,使山间遍布疑兵,令贼寇无从下手;又悄悄潜在山谷,只等晚上着人四下里鼓噪,山贼不知他往何处进兵,吃他突袭,由是溃散。伯言灭贼甚速,今征西将军智勇不下于伯言,必能从容破敌。”

刘禅听他一席话,颇是受用,且说:“仲谋这几日可与朕留在宫中,随朕跟进战报,若有疑虑,自来问卿。”孙权大喜,正是:

辞新都,还旧都,泛舟江上美莼鲈。闲煞半床书。

君不辜,竟何辜,别去来兮更无如。月漏轻纱橱。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待下次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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