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郁的辛德利亚政务官

运去英雄不自由

第二十一回 受长策魏延举兵平南越 承恩典廖立获准起西廷

上回说到丹阳费栈联同江东诸郡山越起事,刘禅因命孙权留宫,作即时解惑用。扬州诸郡距成都颇是遥远,战报往来耗时弥久,姜维先自以江夏郡为中转询问通信,并令沿途各驿快马加急速来回复,以安刘禅之心;他却暗以为魏延平南胜券在握,是以并不甚担心。如此过了六日,驿卒来复魏延举兵事,报上说魏延已先发水师下淮扬,自己率轻骑由蕲春入,一面着人北上报与太后。姜维又取出随身信鸽一只,命驿卒一路传去江夏;此鸽极有悟性,每去往一地辄能辨识,折返成都江夏之间只需一日,更甚于驿传脚力。

孙权既得命,与陆逊一道搬入刘禅所居中和宫,每日只与刘禅姜维等议论东南诸事。刘禅又问起自己与陆逊那獐子而今如何状况,陆逊笑道:“陛下勿要挂念,臣妾以‘乌璋’为其名,眼下正由宫人好生养着。陛下想看时只告诉臣妾,这便去牵与陛下。”刘禅遂道:“倒是不用了,伯言自担待着,等开了腊月朕再去戏它。”

其时刘禅征用诸葛恪事已报与司马懿处,司马懿遂秘而不发,不教鲁淑等知道究竟;好在黄皓因冲撞圣驾为董允所扣,其余人便以诸葛恪与黄皓同去缘故,暂不管他去向。

司马懿自诸事不急,那头诸葛恪却因着孙权入宫多有苦处,唯愿避之。偏刘禅以新近事要紧,将宫人内卫尽数屏了,竟欲叫诸葛恪贴身使唤;他诸葛恪只得从司马懿身上学得精要,诈称头痛不适,接连几天病卧着不去见孙权。刘禅因心系江东,也不和他多计较,诸葛恪这才幸免。

却说那魏延自屯在江夏后,只时刻留意南方诸郡县,使当地郡守一有急报便来呈他。这般过了数日,果然庐江先来报诸贼作乱事,随后丹阳情报又至。魏延心下冷笑,不待上书太后,先使当地驻军由武昌沿大江而下,直取南陵;他好由北岸盆地径往皖口,眺望皖南群山情况。

他此次南下所带精兵大半留在南阳,自己手上只得轻骑五千,列为五部十曲,加上邻近驻军,共是一万余人。魏延因使当中亲卫速去附近打探,将舆图一并附来。这扬越一带最是多山,由彭泽沿临城往广德走向,连绵数百里不断。魏延以为群贼既已现身,当分数路进军嵌入山陵空隙,断其各处联系;他又手握太后所练精锐,费栈诸人虽众,却绝非自己之敌,由是竟不调遣南阳驻兵,只欲将兵一万即可破之。

要知道当时太后练兵有方,因顾虑蜀地狭窄,难以训练骑兵,故特在军械阵法上寻求突破。当时太后军中连弩可一举十发,威不可挡,名曰“元戎”,一代名将张郃即丧命于此;重兵皆配筒袖铠,以鳞纹铁甲片相互勾连,坚不可摧,且活动灵便;又有木牛流马属协助转运,跋山涉水不显滞涩。四方归附后,再获魏地巧匠马钧,此人专工机栝事,曾复原指南车 ,并以水力作木偶百戏,至于水利织造诸器械更多经他手改良,由是有天下名巧之誉。

太后虑马钧构思出众,因加其匠作大臣,多使他督军中工匠造作。他受任用后即改进连弩,使之五倍威力于前,只与各将属下精锐配备。魏延这一部分军便有十之六七依从前形制,其余为前魏甲兵,他到得吴地后又与当地水师遇合,编制出一支水陆并重、互为接应的精悍部队,专攻山地奔袭。

他魏延因先着重甲军隔绝各处紧要,屯守待敌,而后发轻装部卒打草惊蛇,并配合马钧改进太后的转运器械,使辎重跟上。那皖南地势纵然崎岖不平,毕竟不能同蜀道相比,魏延出入山中举重若轻,他又命水师罗列长江上待命,陆上军队一旦深入,即先行扼断江面,使贼无法北上逃窜,只得一路向南;此时他再发轻骑迅速切入,经彭泽斜插海阳,在西南形成合围之势,即能将其包抄剿灭。

他自是如此打算,哪知道不日却传鄱阳及会稽亦乱,那两处地形皆如新都丹阳二郡,丘陵分布却较其愈发破碎,更加不利深入行军。倘依之前作战策划,南部诸山更在魏延军背后,他若以北西南三方驻军,则西南一面反教更南边的山越阻断,而丹阳庐江一带山越即可顺势下行,将魏延锁死在山峦之间。本欲我围贼,却使贼围我,加之他入山后兵力分散,却是不敌对方熟稔地形,灵活周转,形势便对魏延不利。

这魏延也随即调整策略,因命南阳驻军由汉水而下,直入大江,待行至柴桑口一带,更由驻扎在此的水师接应,由鄱阳东进。魏延自好整以暇,更命手下沿山地布阵,严防山越逃往四周开阔平原;其间他只按兵不动,且等西面大军消息。

时值十月,风行西北,汉军顺水顺风,速度极快,三日内便整合完毕,只听魏延调动。他便使旧有重兵原地待命,依旧与水师驻扎拒敌,再令南阳军队由宣城斜向安吉排开,步步夹紧;又发本部轻军一路由北进,一路自西南击,再度把山越三面困死。只因费栈等分布极广,随机出没山形之间,魏延欲求速战不遂,一时却也拿他不得。

似这样对峙满十日,成都传来消息,要他将备战情状回与陛下。魏延不耐道:“陛下与我数千里之隔,我方战报辗转七八日方可抵达,待陛下有指令出,欲再说与我知晓,又是七八日矣,岂能用以指挥临敌?莫如我灭贼之后一并呈报。”嘴上虽如此说,毕竟不得违命,只将近日情况大致说了,又请陛下尽管安心便是。他却不知姜维使用信鸽传递消息,耗时不多,是以今日将战报送去,次日晚上即可传回都中。

那头姜维却不急,闲时只和刘禅及蒋琬弈棋。这日魏延信报送达,刘禅因见魏延奏报东南山地不利进攻,已生了几分焦躁;又看他说只需把大军缓缓推进,累次叠加以裹紧贼兵,至于一击而溃,心中仍有疑虑,遂召了孙权陆逊来见。孙权道:“吴越山民非比武陵五溪诸夷,其依凭山川即可起事,是以上至他地贼将下及扬越土民俱能得其裨;贼不常有,而南面山群恒有,只使芟除不尽以致野草又生。臣妾昔日持水师重甲与之作战,十年无绝,非其兵戈装束之精良,亦不是他精通兵法谋略,只因方定新都,会稽又起,群贼丛脞,却不是一处势力。所谓欲速则不达,平山越当如是。”

陆逊因说道:“正是这样,纵是臣妾当时发丹阳山民充军补户以绝后患,不日异地又起,乃鄱阳彭虎之余部,与臣妾讨得贼寇并非同宗同源。其时昭仪非无杜绝之策,只是苦于北方战事未休,无暇细顾;现今形势不同,陛下若欲铲除贼根,只待将军此战告捷,可发少府监管东南山泽,许民自行开采,足其家室。山越贼兵中大半本由当地民户起,令他先就有好处可拿,必与山贼争利,又得官兵护佑,更不愿去家就贼,如是十数年而贼除。”

刘禅且点头称是,那姜维尚有几分疑惑,发书一封与魏延,细问他作战状况,又将孙权陆逊诸话附上,提醒他谨防临川建安等再有贼起。魏延正往渐水布防,得姜维来信,一面诧异他如此迅速,又看了陆逊谋划,暗道:“不想吴人当中也有才略如此者,奈何他既为我朝俘虏,又是前吴重臣,只得在陛下后宫终老,甚是可惜。”他虽多有自满,但平生也敬英杰,由是回信郑重,行文间全无先前傲慢言语。

原来山贼经与孙权持久作战,却也自成一种应对策略,那费栈又是吃过陆逊苦头的,深谙官府军突袭方式,以致起事前便依地形暗布下数百个据点,诸部将却可从容穿行;他山间来往不便,更以飞鸟徘徊于各大据点,数时辰内即能按战局进展部署妥当。这费栈夜里出来小作滋扰,疲劳守军,白天却藏在蜿蜒起伏的群山当中,更使汉军难于摸清行踪。

魏延倒不受他引诱,仍只照先头安排行进。亲卫且说:“现已入冬月,将军当可放缓以图,等过了这些时候,深山里只比江畔山麓更加寒冷,他必抵受不住,是时即可顺时而动,以期破贼。”魏延笑道:“自不待你多说。陛下发信问我时,你只以时机未到回禀他;只丞相处,我却不欲让他先知道状况。”

那亲卫自是心领神会:“倘将军把战场布置如实报给丞相,他必发人来问损耗几何,贼人几多,陈兵何处,又各自作何排布,将军必不能开心。”魏延给他说中要害,不免情绪上来,一面点头道:“丞相固然有雄才大略,诸事却管得太碎了些,如这样草芥之兵,乌合之众,更无需时时过问。从前他要倚益州偏僻之地北伐强敌,行事谨慎些尚还可说;如今中原在手,也把先头这坏毛病带了来?”

旁边那名亲卫因笑说:“将军却不必抱怨他,丞相是积习难改,他平时说话做事且任性惯了,一事不毕决不罢休。将军上回因见他又熬夜览阅各州户籍事,还一时心急和他拌嘴来着,事后也悔过了,怎都忘记了?只由着他便是。”魏延道:“我当不是不想顺他意思,他也别由着自己性子胡来。那事之后,我亲上前请罪,他倒不和我置气,只罚我思过三天,三天后我出来,他早把册子批完了,更不知晚上熬了多少时候。丞相这人,时而可气,有时候却也可爱得很,直叫人又敬又恼,又恨又怜,真不知道如何说他呢。”魏延说得一众人都笑起来,这便命人取了酒来,与诸亲卫同饮。

他几个一大碗下去,身上便热腾起来,却纷纷起哄要看魏延舞剑。那魏延也是个闲不得的,当即拍了佩剑要起舞,这时候外面却有卫兵来报贼人扰山,魏延啐一口,说道:“真个没消停的。”于是回剑取甲,使步军斥候再去往视状况。

再说魏延既回信,姜维这边即呈给刘禅查看。刘禅笑道:“如此文长是要年末再战了。他虽不谙地形,诸事却也暗合仲谋说法,果不愧是先帝倚重的大将。”姜维道:“兵者万变不离其宗,无非奇正二字而已,察其向背,动其根本,疲扰间袭围诸计俱出,所求到底不在于兵,而在治也。文长不急于求战,便是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
刘禅点头说:“算起来相父那边也该知道了罢,不知他对此又有甚么见地?朕好生好奇,直想修书相询。”蒋琬遂道:“陛下待问丞相时,可把臣前几日提廖立事也一并附信询问,也免了下月再单独报给他。”

刘禅嘴上答应着,又要传孙权过来。哪想孙权昨日围在庭院里陪刘禅吃炙肉,他自恃身体强健,因身上郁燥,便去了外氅只着中衣,又多在园子里头玩了一会,四更时候头痛作呕,竟发起热来,再不能来见刘禅。

他既软软蔫在榻上,陆逊亦只得伴在一处照料,刘禅因无人与他剖析东南时局,自不痛快,姜维因说:“上次陛下召那个宫人谈吐不凡,江东诸事,或可令他说与陛下。”刘禅喜道:“却把他忘记了,只他近日身上有恙,怕是不来应朕召见罢?”姜维道:“看此人神色,似和孙昭仪有过节,称病也是权宜之计,并不是真染疾。现下孙昭仪也病了,陛下若召他,他也再不能推脱。”

彼时诸葛恪尚计较着如何辞了刘禅回司马懿处,未想刘禅已着人来请,却说:“孙昭仪病了,陛下由是不大痛快,因你曾是吴臣,想必对皖南诸峰极是熟悉,特召你过去与他讲解地形。”诸葛恪便问:“如何病了?只怕是和我一样受寒头痛罢?”

那宫人说:“头痛倒也有,他是多吃了些野兔肉上了虚火,兼受了凉,故时有呕逆发热症状,也比你更难担待些。”诸葛恪心下一琢磨,便知道刘禅已明白自己在忌惮孙权,是以他这次非去不可,只得应了宫人,说自己已好了大半,因再去会刘禅。

这边刘禅省起自己还未问过他姓名,遂又提一次,诸葛恪忙说:“罪臣并非不奉陛下问话,只是孙昭仪既在咫尺,罪臣曾经开罪过他,因乞陛下莫把我在此承恩事说他知道;况且当下平越事为公,问名罪臣事为私,无如先公后私,以细末处显陛下圣明。”刘禅笑道:“你倒挺会说话。也罢,朕不难为你,你只与朕说公事便可。”诸葛恪自是奉命。

未几太后回信,先将姜维夸了一遍智略可靠,让刘禅稍安勿躁,又说陛下只需静待魏延消息,眼下除冬至祭典,更有开年大祭,望陛下好生筹划;最后是回廖立一事,是将廖立交由刘禅自己发落。刘禅瘪瘪嘴,向姜维蒋琬道:“相父倒把人情留给朕来做,他自己好招人忌惮。”姜维笑道:“陛下这话就免了呗,丞相求过的情也还少了?只先头先帝在,丞相便多说几句;先帝去了,求情的事更留给咱们做了。”说罢更看蒋琬一眼,惹得他不好意思起来。

那蒋琬遂说:“眼下除他之外,臣的意思是更发掖庭外其他因罪罢免之人,或降作白身者,更需由陛下起复。”姜维接口道:“丞相先北伐时,即苦于地狭人稀,贤才咸集于中原,少有人与他分担杂务,只好凡事亲决,方有积劳成疾事,几危性命。如今是不劳他忧心如何用人了,可这旧习也不是朝夕能改的,前次他还因为亲对户籍事同文长吵过哪。”

刘禅听得颇是不耐:“卿当是指朕应当快些提拔人以补缺,将事情都办妥了,相父无事可做,也就清闲许多?”姜维道:“丞相一直不能退隐还林,也是因为国家方归一统,旧朝积弊甚多,凡钱粮赋税、戍守典兵、办学选举乃至豪族戎狄事皆离不得他过问;陛下肯为丞相推举良才,丞相亦可早些如愿。”刘禅默然不语。

蒋琬劝道:“朝廷正当用人之际,诸事无有担当。一朝更有一朝治法,前朝罪臣非不能为今朝所用,莫如令有司尽发建兴前所废惩者,逐一度量罪慝,以定升黜;朝廷除按原定派遣郡守及众将调动以外,更拔品性优良者,使吴人治吴,魏人治魏,泽被九州,推恩及人,可使其心归附。”一席话让刘禅听得连连点头,于是命人去提廖立,说及恩准调用事。

且说这廖立原本是武陵人,昔日在先帝手下为荆州从事,稍后又为长沙太守,其时年纪尚轻,即擢用至此。太后亦爱其才能,尝将他与已故靖侯庞统并提,俱为辅政良才。后有孙权与先帝争抢荆州三郡事,这廖立竟连夜脱身逃往益州;先帝不加责怪,反使他典掌巴郡,及称王以后,又提他为侍中。廖立满以为自己恩荣无上,才干又仅在太后之下,遂暗暗筹划,以伺将来进身。

岂知先帝去世后,刘禅只令他为长水校尉,位列李严之下。廖立心有不满,遂出言讥讽,丞相掾李邵同蒋琬一道向他问计,他却借机议论朝廷,说道:“当年先帝因地势之便,不趁着曹操还未西进、居民还未北迁时去取汉中,却和孙权置气,抢夺荆南三郡,只使三郡丧与吴人,徒损耗将士,又坐失良机,更无益处;继而与曹操抢夺汉中,却使那夏侯渊张郃等人深入于巴地,几丧一州,倒是最后总算称了汉中王,更不设防孙权,使云长身死异地,无得尸骸;至于意气用事,以致有上庸惨败,再收不回荆州之地。”

李邵大惊,连连注目于他,廖立置若罔闻,又说:“到底也是云长自负太过,怙恃勇名,致使治军无法,只顺着自己一时意气行事!所以他前后数次丧师,到后来却也把自己赔了进去。”这关羽为先帝视作手足,廖立更不给他留情面,且与先帝一处嘲了。

只听他犹自不足,续道:“再说向朗文恭之辈,不过凡俗之人,中材而已。文恭治下全无纲纪章法,因其无力驾驭;向朗昔日便是个阿谀之人,他因谄媚马良兄弟,乃将他们奉为圣人,如今做了长史,亦是个墙头草一般的人物。中郎郭演长只会盲从他人,哪能够与之谋大事?竟也能讨个侍中做。又说那王连,更是流俗贪吝,只教索取无度,百姓疲弊困苦——如今汉室衰末,理应图强,朝廷却给他们重任,岂非不当之举?”

他一连数落好几个朝中重臣,蒋琬因他嚣张,回去报给太后知道。太后正因为李严劝加九锡事恼火,见廖立正撞上来,且辱及先帝,遂上书弹劾,辞曰:“廖立奉先帝无忠孝之心,守长沙则开门就敌,领巴郡则有闇昧闟茸其事,随大将军则诽谤讥诃,侍梓宫则挟刃断人头於梓宫之侧。陛下即位之后,普增职号,立随比为将军,面语臣曰:‘我何宜在诸将军中!不表我为卿,上当在五校!’臣答:‘将军者,随大比耳。至於卿者,正方亦未为卿也。且宜处五校。’自是之后,怏怏怀恨。人有言国家兵众简练,部伍分明者,立举头视屋,愤咤作色曰:‘何足言!’凡如是者不可胜数。羊之乱群,犹能为害,况立托在大位,中人以下识真伪邪?”

他既如此说法,刘禅如何不奉?即欲远徙廖立,幸得蒋琬等说情,只废他为民,并迁居掖庭之西,现与魏人俘虏杂居。

那廖立业已遭黜,犹终日南望,以期朝廷复用。这时候来了诏令,虽中他下怀,他却以自己早晚为新朝擢拔,是以并不过分喜悦,但看诏上说:“三苗乱政,有虞流宥,廖立狂惑,朕不忍刑,本欲徙立于不毛之地,终使其止于掖庭待诏;今寰宇肃清,九州一统,明年改元,特考掖庭及诏狱性行,赦建兴前罪人以为任用,故提卿暂居中和宫之侧,以候发落。”他自谢恩不提。

话分两头,那边诸葛恪因先应了刘禅传唤,要与他解疑时局,再来时却见刘禅眉头深锁,更不似先前谈笑自若模样。诸葛恪自是惊诧不已,方欲问他原委,正是:

运筹措。孤云一片依山落,甲光更向连城破。

去年高朋杯满座。千帆过,人生哪得楚天阔。

要知端的,下次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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