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郁的辛德利亚政务官

运去英雄不自由

第二十三回 陆伯言飨客启封桂花酒 曹元仲冬月亲试娇耳汤

这姜维与曹爽等人自是吃酒用饭不提。却说那诸葛恪因给刘禅加了节钺,又指派了刘禅身边十名亲卫护送,星夜兼程,要在月初时赶赴魏延驻军之地。时西北风大盛,水势湍急,远胜陆路,诸葛恪遂与众卫弃马登船,先顺流直下江阳,而后沿江水一路东出巴郡,继而至巴东,走南郡,过江夏,穿庐江,更得丹阳水师照应,自北面下与魏延会合。

这会魏延团在黟县,更不往前,只驻兵严防贼兵偷袭,一面使西北两路军往来拒敌。当时已是仲月天气,新都郡附近山脉几欲降雪,山越亦是抵受不大住,便也缓了攻势,只是死守着近旁几个关隘不与魏延军。魏延心下冷笑,但令属下生火取暖,间或弹剑作歌,且饮酒取乐,却是为消除黟县这路敌兵警惕,使他两处好安然行军也。

他自等在林历山北,不日鄱阳守军先至乐安县东,遂与赶来围歼魏延的会稽山越激战一场,乃搬出马钧所指导的发石车五十架迎敌。那发石车本是魏时攻城所用,以一大斗盛石块,另一端系有粗绳,众兵一齐拉动绳索,大斗遂翘起,将石块砸出;马钧虑其装载颇为繁琐,据此形制再作创改,于是更以木轮载石,人力驱动,轮转不止,而迸射石块接连不断。那石头浸过水,更显冷硬,只顾往对方藏身之所招呼,一时间飞洒如雨,尘起四方。山越如何见过这般声势?只给打了个措手不及,魏延军又乘胜追击,诸寇连夜往北逃窜,便在临水处正撞见南下那路汉军,给轻装步军以连弩击溃,再无力增援费栈;西北二军却也因同他山越交战拖了不少行程。

稍时亲卫来报有轻骑来见,魏延不悦道:“我只叫他们发军中重甲合围新都,如何竟令轻骑先到?”再去看时,却是诸葛恪奔赴过来,手上且握着刘禅节度。魏延奇道:“你是何人?可是陛下有诏令托你传来?”

诸葛恪乍见魏延便觉豪气扑面,只因此人脾性矜高,素喜张扬,正与诸葛恪高傲心气暗合。诸葛恪遂向他一拜,说道:“将军勿疑,我奉陛下诏,特来助你立功。”

那头魏延见了他也生了几分亲近,暗道:“这来使生得几分俊秀,却又不比膏腴中人,柔弱之辈,倒有些形似我那丞相。”只是不喜刘禅督他太过,遂道:“陛下可是信不过我能平山越?”

诸葛恪笑道:“将军受命于丞相,不才却受陛下调遣,将军与我并不相干;他日论功行赏,仆自去向陛下表功,将军则当获赐于丞相。”魏延遂转忿为喜,将诸葛恪招呼了,一面向他问计。

那诸葛恪也不含糊,只请魏延立即发信周边诸郡县,令其配合驻军严守疆界,在所治处大张声势,招安山民。他说:“将军此前已先据守各大峪口以分割敌兵,惟林历山一带未曾攻拿,可依然按原先布置,却再出一道奇兵,摸清他屯粮所在,令甲兵佯攻,山越必然溃逃,将军便乘势夺取他等口粮,使他迫于饥寒,不得不出山归降。”

魏延大笑:“你这法子可比我的更狠些,那山贼没了东西果腹,又加上四处都在招抚,恩威并重,软硬齐施,不需多少时日便能把他尽数收拾了。”诸葛恪道:“倘无将军先布下阵势,把他诸越先割碎了,我便有智计也是无法可施的。”当下两人相谈甚欢,是夜抵足而眠,诸葛恪听魏延嗑唠叔父平时行事,倒也兴味盎然,只仍不便表明身份,与魏延但以兄弟相称。

如此不多时,山越便为二人分化瓦解殆尽。诸葛恪又建议魏延下令各郡教化山民,使其或编制入军,或屯田为民,且诸县不得拘押已降之人。却说山越未破之前,内中有个叫周遗的,佯作请降,伺机作乱,为当地县长胡伉扣留请赏;诸葛恪遂持节钺命其释放周遗,又重责胡伉,以示朝廷宽厚至此。那周遗便不敢再反,费栈闻风也束手就缚,南方诸贼遂平,正赶在腊月之前。

诸葛恪笑道:“将军虽然立此功,要知道用兵过后更需理民,可回报丞相,要他按今次方略收拢流窜山民,不出三年,东南隅可以彻底无患矣。”魏延便说:“兄前日里与陛下互通时,曾有个叫陆逊的提议抚越对策,颇有些见地,你可与他认识?”诸葛恪道:“自是久仰其名,常有结交之意呢。”

魏延欲言又止,却向诸葛恪问道:“还未请教弟之大名,不知可与我一说?”诸葛恪辞道:“弟身系陛下嘱托,未到紧要时,不得轻易透露姓名。若兄还信得过我,待我先回禀陛下平越事,他年同朝受赏,将军自可知道弟姓名。”说得两人都笑起来,杯酒之后,一个朝西,一个往北,各自归去复命。

再来叙成都这边近几日情况。姜维得知刘禅发诸葛恪东援魏延,只哭笑不得,因说:“陛下还不知道那宫人是甚么身份,就将节钺授与他,若他路上动了异心,又要多生事端了。”刘禅道:“朕叫亲卫随行,也不可以么?”蒋琬恐姜维再说下去惹刘禅不快,遂说:“伯约且罢了,那宫人既已走远,是好是歹也得以后才知道。眼下将近冬至,陛下当令臣下筹办筵席,与百官及诸后妃拜冬。”

刘禅向蒋琬递了个眼神以示感谢,把嗓子一清,说道:“因这是汉祚得复的第一个冬至,朕的意思是把它操办得与往年不同些,免了那些繁琐的贺冬礼,只教诸卿罢朝几日,得言笑之乐;也不可太过靡废,以违相父教诲。”说罢更向姜维瞄了一眼,见他点头赞许,遂续道:“朕想让卿等各置特色,如伯约出饵食,公琰办炙羹,分发众人;诸卿有欲交游者,也可互赠手上时鲜,不知道朕这个主意如何?”

蒋琬笑道:“陛下说的倒有几分意思,臣又岂有不遵之理?”姜维亦早有此意,见刘禅亲自说出来,暗想这小皇帝虽然行事庸弱了些,毕竟得太后庇荫多年,不比自己饱经历练,至于礼让诸臣,不吝亲厚,却也有隐隐有贤君风范,心下很是喜欢,是以揖道:“臣自然是依陛下旨意办的。”于是定下了廿一日宫中祝宴,廿二日群臣相贺,廿三日后妃交游,并及都中百姓,其后再听凭众人娱玩三日。

那孙权尚在中和宫养病,听见刘禅欲预备冬至宴会,早转了百个心思,因唤陆逊来说:“过了这个坎,也就到年末了,陛下明年改元,必推行新历。我曾用刘洪所制乾象历行于东吴,论精度当远在汉四分历之上,且陛下言谈中多有羡乾象历之状,宜趁拜冬之时进与陛下,详尽其妙。”

陆逊一面招呼宫人把汤药收了,说道:“当下昭仪却不必操劳过甚,只管先把病养好了,余下自然好办些。”孙权佯怒道:“你还怕我捱不过这个冬天么?”陆逊便说:“也不尽是这样。我是想,既然陛下命蜀中交相游乐,其意但在一个风情上,若昭仪此时献历法,倒不够庄重了。因此我拟仍取旧日存下来的桂花,细细酿上一坛子酒,以飨诸客。”

孙权笑道:“鹿弟上回送曹子建便用去了不少,这次要不够分又当如何?”陆逊道:“这便是昭仪示人之风情所在了。吴中沿海多产蠃杯,乃螺蠃之属制成,不过拇指大小,深不满半寸,以它盛酒与人,每人仅得一小口,如此杯不停而酒不尽。”

孙权先不发话,只往陆逊面上盯了片刻,忽地笑了:“且把你那獐子炖与我吃了,这病即刻就好。”陆逊忙笑道:“昭仪正因为贪食染病,哪能再染荤腥?”孙权遂正色说:“我也不和你再玩笑了。你要多少个杯子,我教郑泉都拨来给你。”

陆逊道:“需得六十三只。其中三个头天敬陛下,兼敬大将军与大司马;另六十只拨一半敬朝上重臣,又留二十个与后宫诸得力宫人,余下共计十只,则凭昭仪判断,敬与诸如曹子建类之在野闲人。”

孙权斜靠着榻板,更向陆逊笑道:“可我竟不知道除了那曹子建,还该敬给甚么人,莫如鹿弟拟个单子,我便着人依次送去?”陆逊叹道:“昭仪还在病中,理应由我为昭仪筹办,更不必拿这个问我。”他神色似有几分不快,孙权见状伸手去揩陆逊脸颊,且说:“鹿弟又好看许多,连我也嫌看不够呢。”陆逊便站起身,把孙权按回榻上:“昭仪好生养病罢。”一面自退去宫外安排妥当不提。

转眼便是十一月廿一日,刘禅赐宴都中,更发放羊肉羹,霎时宫里宫外云雾蒸腾,把个栖在树上的雀鸟尽都惊起,只盘桓在席间烘那热气。陆逊自呈了蠃杯桂酒相敬,刘禅因见那小杯子亮莹莹的煞是好看,笑向身边姜维蒋琬道:“这也是酒具么?”又问了孙权的病,陆逊回话说已大好了,刘禅这才放心。

翌日陆逊再去拜了后宫众人,先分了几个给手头的人,那周胤一口饮了,只说:“这味道却是沉着,浑不似新酿之酒,不晓得经娥用甚么法子做的?可教教我。”陆逊道:“你先安分些,一会还要着你去各处道贺,回来说也不迟。”周胤既吃了陆逊好处,又一向忌惮他比孙权更甚,嘴上应着,也不敢怠慢。好在刘禅后妃极少,周胤只跑了曹丕及司马懿处,便回去见了陆逊。

陆逊便问他各处作何反应,那司马懿倒也客套,和周胤寒暄几句,又赐鲁淑等人吃酒,且说黄皓与诸葛恪犯事被扣,他这边缺少人手,着实苦恼;曹丕却不给周胤眼色,只笑着问孙权病情,使曹叡去传朱然,再将吴质陈群郑冲几人唤来同饮。那头司马昭嗅着酒香,也想来吃一口,给曹叡一通训斥,周胤便说:“好容易来一趟,与他吃了又如何?”遂分了司马昭一口酒。他回头都说给陆逊,陆逊点头沉思,又说:“你且歇了,眼下没事打发给你,明日那趟还得我亲自去。”

这陆逊又转念一想,先去了姜维办公处。其时刘禅纵百官罢朝,姜维因与蒋琬共分羹食于都中,俱不在署内,只曹爽他几个守着院子煨热汤。夏侯玄见陆逊过来,忙招呼了来坐,却听何晏笑道:“伯言,近来可好?”

陆逊一面笑,一面抄了酒,往这边一凑,揭了盖子,赞了声:“好香的肉汤!”何晏道:“这是我央昭伯吩咐给将军署的,赶在山里上冻前猎下的野味。伯言可尝尝煨得烂不烂?”他与陆逊上次在曹植处相识,心里一直怀有好感,这回陆逊来了,他也不惮多亲近些。

陆逊见他贴来,面上不动声色,却令手下宫人围着肉汤铺开一圈蠃杯,且说:“我无甚贺礼,只得桂酒少许,与各位助兴。”一行人忙谦让道:“哪里话。”陆逊便指着那一水的杯子道:“此乃吴郡沿海所产小蒲蠃,取年幼未及长成者剔除筋肉,以雪水浸满一月,并不加髹饰,浑然乃成;与桂花香气伴在一处,饮来自有清新淳朴之风,别是一番趣味呢。”众人都起了兴,曹爽更取了一个蠃杯细细把玩。

陆逊即令手下人斟酒,却给何晏止住,见他眨眼道:“虽有珍玩秘器佐酒,只是上回在子建那里游玩时,弟便尝过伯言桂酒,再喝它也不痛快。”他往周围人身上再扫一转,又道:“不如按我上次提法,以五石散入酒,冬日发散,更是畅快。只是可惜了这坛子好汤,需得冷作脂膏再吃。”

话音方落,曹爽便道:“你可消停些,昨天才疯了一趟,这就要挑唆伯言也跟着你闹了来?”陆逊因说:“不相干的,我亦是好奇那五石散究竟如何用法,昭伯可带与我开个眼。”曹爽便白何晏一眼,转身取了个小木盒递与陆逊:“喏,就是这物。”打开一看,共分五格,每格均盛放一把碎末,色彩斑斓。

何晏笑道:“你只管拿这个打发我,这成色尚不如伯约分我那些。”陆逊遂伸手捻了些淡黄色粉末,说道:“也不打紧,可容我带回去些一试?”曹爽如何不答应,当即着人取了五个小包,把五石散分装在里头,又向何晏说:“这次可就免了,便是你自己愿意去行散,我也舍不得这热汤。”说罢先将自己那份桂酒饮尽,其余人便也跟着敬酒,皆一饮而尽。何晏见陆逊愿试五石散,自是得意,以为不久都中便可大兴服药之风,人人竞相以他何平叔为标榜。

却说昨日曹丕因见陆逊派周胤过来敬酒,他自讶异着,那吴质遂说:“昭仪不必多疑,此陆逊向后宫示好意。因那孙权染病,陆逊此举一则沟通内外,二则以冬至酒施及他人,为他旧主祈福也。昭仪正可借此好颜悦色给他看,反能够让孙权安心卧着。”曹丕正因为上回见曹植那事烦着,吴质说什么只由着他,也懒得驳陆逊面子,更略略问候孙权几句。周胤走后,他便唤来曹叡,且问金华宫有什么拜冬礼分发众人。

曹叡方打发了司马昭,因说:“儿正使唤他准备妥当,却不是酒水糕饼一类,怕是连陛下也未曾吃过呢。”曹丕正纳罕,这时候司马昭呈来一小碗面食,凑去一看,但见热腾腾的汤汁里沉着数个面团,均作人耳形状。曹叡道:“父亲先尝一个试试?”

曹丕遂夹了一个略微散热,一口吞下去,忽地站起身,张了嘴直嘶嘶,曹叡忙道:“仔细烫!”曹丕好容易缓过来,指着那汤碗道:“未料里面竟然有馅,可烫着我了。”曹叡笑道:“这是儿在监国时从南方打听到的一道小食,据当地百姓说,此乃南阳张仲景在长沙为太守时所制,当是以面皮裹羊肉及草药入汤,烹熟后吃上一碗可以御寒,故又名‘祛寒娇耳汤’。”

曹丕又夹出一个,戳破面皮,汤汁流溢:“叫做娇耳,可是因为它形似人耳?”曹叡道:“当是如此。儿拟稍后往诸宫送去,自然陆逊那边也得回礼。”一旁吴质忙接口道:“陛下及大将军处也需各送一份。”曹丕心领神会,又说:“更有多余的罢?”曹叡道:“儿做了许多,不愁没地方派。”陈群遂说:“昭仪兄弟那里,也应当聊表意思。”曹丕听罢默然。

曹叡明白他所想,目示吴质陈群二人下去筹备,他却对曹丕道:“父亲可知道这娇耳汤缘何而作?”曹丕道:“当是如华元化故事,作五禽戏健体罢?”曹叡道:“倒是比他更急迫些,想是当初天寒,长沙一带贫户多遭冻馁,张氏到任后便分发热汤,多加了几味祛寒药。因他去世又在冬至这天,长沙郡民即定下在当日做娇耳食用的成例,并及周边诸郡。”

曹丕便不多发话,由着曹叡去安排了。他金华宫却是恰与陆逊相反,先送及曹爽处,再及后宫前廷。那头曹爽因见曹丕遣人来道贺,心里喜欢,唤送食的郑冲来坐,又指着何晏等人说:“伯约兄弟给陛下传去招呼筵席事,留我在这里只得与他几个玩乐,却是不知道回甚么给昭仪呢。”那郑冲得曹爽好处甚多,与他甚是谦逊,曹爽喜他进退得体,便说:“文和可有想法么?”

郑冲笑道:“现下大将军施团饵,大司马主炙肉,孙昭仪又出美酒,我家昭仪制娇耳,司马充依似也在烹糕饼,此皆一律齐全。惟无精熬汤汁,可从此处下手;仆又闻大将军麾下有善猎者三四,专执林猎事,昭伯既然得掌将军署杂务,何不以东礼为名调他去游猎一趟?山中活物这时膘最肥厚,以此煨汤可尽得其精华。”曹爽大喜,其后遂有猎取野味入汤之事。

那曹爽得他提点,颇是受用,便把郑冲一把揽了,拉到静僻处道:“昭仪可知道明年将发新历事?”郑冲道:“似是听他提过。”曹爽说:“这便是了。朝廷常年袭用前汉时候的粗算四分历,每经数年辄需调试;眼前推算日月最精确的,乃孙权起先使用的乾象历,他必借机会向陛下进献历法。那时他以定新历故,得以在朝中威望大增,形势便对昭仪不利。”

郑冲便说:“昭伯忽然同我说这个,别是有甚么计较了不成?”曹爽笑道:“不瞒昭仪,我于东廷新近又起一人,名字唤作杨伟,原就是我在那边的参军,和我最熟识不过。他虽常为我策划,却也精于计算,曾闲暇时和我说及历法事,并及旧吴乾象历。他说此历首发定朔算法,且及月行疾缓,多有创制,惜乎失于日月盈亏,且算法偶有遗漏,当以更精准历法替之。”

原来那刘洪曾以四分法粗疏太过,自取纪法与斗法,以一年合三百六十五又五百八十九分之一百四十五天,一月合二十九又一千四百五十七分之七百七十三天,自是大大确定于原有历法。月行时有远近快慢,刘洪又因之测算月距,乃制月离表,更推及黄白道交点每日退行数值,实为当时最先进的一种历法。灵帝时即献于朝廷,惜乎后遭董卓之乱,其法遂寝,后三十余年方为孙权采用。

郑冲道:“听他志向,竟是欲取刘洪算法以精进,可知道刘元卓当初为得精算历,逢天晴时必早起晚归,以天象定月行,积十数年乃成,况他本于太史部供职多年,于天文测算上必极熟稔。今杨伟虽曾从侍昭伯,多沐兄之恩泽,如何便有刘氏这等能耐?”

曹爽还待说话,猛的给人一拍肩头,唬得他一个激灵,正是:

西风且留紫桂,北苑还弄乌獐。卿本有心策稻粱,却话新酒熟酿。

娇耳三冬煨暖,野羹五里添香。筹算无计更何妨,总凭高台啸望。

要知道此乃何人,往后更有何事发生,至于诸葛恪归来又当如何,下回再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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